第六十八章 否认
雪音，果然是不信啊。
我有些苦闷的挠了挠头。
而突然去问陶弘，他当然估计也不会承认。
我坐在凉亭中。
陶弘端着一盆水果匆匆走过去，他看到了我，奇怪的问：“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跟我说一声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一愣，怀疑的看着我。
因为我这句话的确算是没头没尾。
“你在说什么？”
“你去过沙海城那里的古墓，对吧？”
我这么一问，他的脸色变了，道：“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的腰带。”我站了起来，道：“纵然我已经离开茅山多年，但是还是认得那腰带的，是属于茅山大弟子的特殊殊荣。”
“你看错了，现在茅山都不用腰带来表彰大弟子了。”
陶弘冲我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陶弘！”
我又喊了一声，道：“雪音，是你刺伤的吧？”
他回头皱着眉看着我。
“是你，为了夺走天师令，所以刺伤了雪音，对吧？”
“你这话说的，不是我，是石樱子。”
“如果当时是石樱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已经会有所警觉，但是呢，按照当时她倒下去的方式，她对刺伤她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备，想想，她会对谁没有防备呢？当然是你了。而且，当魂魄离体之后，你以为她会死。当然了，如果她不死，那么她的记忆也会消失，是魂魄离体之后的后遗症。所以你万事无忧，对吧？”
面对我的话，陶弘笑了笑：“我为什么这么做呢？我为什么要投靠鬼王呢？我在茅山里，已经非常有前途了，只要我有耐心，可以说下一任茅山掌门，肯定是我，这样不划算。”
是啊，人都是为了利益。
我抱起了胳膊，道：“那……我猜，是为了控鬼术？”
陶弘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出这些话，有什么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茅山术哪里不如控鬼术了？”
说着，他端起水果就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难道，是我真的猜错了吗？
还是说……
如果他真的能这么镇定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人了。
我在凉亭里坐了下来。
身后有人走了过来。
“沈世。”
我回头，果然是他。
我笑了起来，道：“如果让茅山掌门看到我们两个僵尸在这里，估计他要气得跳脚了。简直是要把茅山当成是自己的后花园嘛。哈哈哈！”
沈世也大笑起来，说：“我把茅山当成是后花园，算是给茅山面子。怎么样？你刚才见到陶弘了？还和他聊了几句？”
“他不肯承认，也是在我意料之中。”我攥着拳，道：“可惜，那些被杀死的民间万事通们也已经不能开口了。招魂也没有作用，八成是被鬼王做成是傀儡了。”
不得不说，风南起的控鬼术实在是可怕，而且按照相应的记载，他原来是茅山弟子来着，那么，他的控鬼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还是说，茅山术中本来就有一种这么邪恶的工夫？
我摸着下巴想着。
沈世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控鬼术是不是就是茅山术的一种呢？因为太过邪恶，所以被封存为秘术，而风南起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所以就干脆学习了控鬼术，变成了邪恶的人？”
沈世摇头道：“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过，也许吧。”
沈世接着说：“或许我们能从当事人的口中得知些什么。”
“当事人，还有什么当事人？”我脱口而出。
“是石樱子啊。”沈世淡淡的说。
“什么，石樱子？”我看向他：“你和石樱子又有联系了？”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沈世也同样看着我。
“并没有。她什么时候说过真话？”
“她说过真话的，只不过你忘记了罢了。”
“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怎么忽然就为石樱子说话了呢？你收她钱了？”
我很不理解沈世。
他低头看了看我，说：“每个人都有可怜之处。”
说着，他站了起来：“不过，要发现事情的真相，还是从她身上入手，比较快。”
再见到石樱子，我简直无法辨认眼前的人。
因为眼前的人，身上充满了浓浓的鬼气。
那种来自地狱的寒凉的气息。
她只是冷淡的扫了我一眼，就转过了头。
“你见过陶弘，对吧？”我问。
“当然。”她的脸上似笑非笑。
“你知道陶弘说你什么吗？”
“说我设计了他，拿住他的把柄了呗。不过，我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那你知道，陶弘有可能是鬼王的人吗？”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石樱子的脸色已经变了：“什么？你说什么？你说陶弘是鬼王的人，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就这么贸贸然的说出来，估计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你是搞错了吧？”
“那我问你，杀死那些民间万事通，是为了什么，你不可能和这么多人结怨，当时你下山的时候，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时间去找这么多人求助，只能理解为这是鬼王的命令，对吧？”
“是的。但是，这跟陶弘，有什么关系？”
我叹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如果我说出我的猜测的话，她会不会以为我是在欺骗她呢？
“陵深，我也不想说什么了。虽然我很羡慕陶弘，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说别人，对吧？”
石樱子看着我的脸色，道。
“你和沈世……”
我犹豫着问了出来。
石樱子只是挑挑眉，道：“我仰慕沈世，所以追求他，想和他在一起，当然了，你别以为我是无耻，我设计了陶弘，但是，我却没有真的和他有什么关系。我知道的。沈世喜欢你。”
我一愣。
“可是你不肯给他回应，他会感到累，会感到厌倦的。不是吗？而且，我知道鬼王只是在利用我，我不过是作为他的一枚棋子而已。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丢掉，被舍弃，我当然得留好后路了，就像我姐姐永远在抽屉里留下五百块钱一样。”
我无言以对。
而石樱子继续说：“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和你，早就师徒情谊恩断义绝。”
我无语看着她远去。
难道真的是我猜错了吗？
难道陶弘是鬼王的暗桩的事，真的我的错觉？
陶弘本人是无辜的？
我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想起来，石樱子这是为自己留后路，所以才联系沈世的？
怪不得。
我转身往回走。
石樱子对鬼王又有多么忠心呢？
天下熙熙攘攘，无非是为了利益。而石樱子根本就是为了自我强大，然后自保，所以才联系沈世的。
我捏住了一旁的树枝，难道陶弘也是吗？
真心希望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一抬头，却看到雪音站在我的面前。
“师父。”她叫了我一声，抬起眼睛，她的眼睛下面，青黑一片。
“你这是怎么了？”我关切的问。
看这样子，是失眠了？
她摇摇头：“你跟我说，我师兄是……我就一直都没有睡着，一直都在做噩梦，我真的害怕……”
“我就是在猜测，也许是我猜错了呢？”
我有点后悔斩钉截铁告诉她了。
她摇摇头，说：“你说了之后，我的心里就有很害怕的感觉，我……”
她顿了顿，接着说：“我想，自己去证实一下。”
这样也不错，如果她不能证实，恐怕永远也无法安心。
“那你打算怎么证实呢？”我问。
如果陶弘不是最好，如果他真的是的话，按照他的身份，如果要隐藏自己，太容易了。
“我可以跟着他，观察他。如果他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话。”
“太危险了。”我按了按她的肩膀，说：“不过……”
“不如这样。”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凑过来，我和你说。”
不如再用一招引蛇出洞？
于是我就自信满满的找了茅山掌门密谈。
茅山掌门陶益对我的提议很是吃惊，说：“你说，要把天师令口诀教给全部的弟子？”
“对啊。怎么了？”
陶益道：“这不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了？”我笑了笑。
陶益挠了挠头，道：“好吧。你一来就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对了，天师令呢？如果你把天师令口诀都教给了茅山弟子，那么天师令你也该归还茅山了吧？”
“不，天师令虽然属于茅山，但是我却是从陶宝那里取得的，我之所以要把天师令口诀教给茅山弟子，同时也是为了安心地把天师令交给最适合获得他的那个人。”
“你的意思是，从里面选个人给？早知道这样，你不如给雪音呢！反正我觉得你和她的关系挺好的。”
我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半夜时分，我握紧了手里的天师令，启动了念字决。
本来是不想用念字决的，用了这个口诀，天师令就会自动搜索周围的魂魄，并且迅速加以消灭，天师令之所以被历代所控制珍视，就是因为它像僵尸一样有着强大的力量，如果不被控制，同样会引出祸端。
“搜魂！”我念动了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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