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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节 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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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晓鹏一边往回走,一边还不时的回头看看。生怕那辆马自达又偷偷的追了上来。就这样张晓鹏又走到汽车站附近。而这个时候去往徐州的大巴早已发车走了。张晓鹏正愁的不行,突然看到远处驶来一辆开往连云港的车。他知道连云港连他们徐州很近了,到那边还可以做乡下大巴直接去徐州。就这样张晓鹏拦下了大巴,上了车。就这样这辆大巴渐渐的驶离了南京。张晓鹏听到了车里面几个乘客的的聊天,听出来虽然不是他们老家的声音,但是明显能听懂了。张晓鹏知道这里面至少都算是半个老乡了,危险应该解除了。想到此张晓鹏深深的叹了口气,瘫软在座位上,不一会随着摇晃的车子慢慢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车子已经驶离了高速,进入了国道。因为南京离连云港很近,此刻已经到了连云港的境内,就快要进站了。而此刻太阳还在正头顶上。张晓鹏看到了,熟悉的场景。一下子变得亲切起来。把脑袋贴在车窗玻璃上看着飞快倒退的树木。不禁轻轻的哼唱起来:

        “迎面吹来了泥土的芬芳,我又回到了久违的故乡。故乡的景色故乡的爹娘,我爱你们一如往常。。。”

        终于到了车站,大巴还没有听稳四周就涌上来好几个老乡拖着脚踏三轮车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下车的人们要去哪里,是否要送。张晓鹏明白到了年尾,出去打工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家过年了。而这些人也就趁着这个时候挣点钱。张晓鹏背着背包避开吵杂的人群,径直走到边上的一个小饭馆点了一碗阳春面。吃饱后张晓鹏心想,怎么说自己也是在外面挣钱的人。得带点东西回去。比如遇到家乡的那些大叔大伯的,总是要散支烟,遇到小孩子的散两颗糖什么的。张晓鹏买了一包“南京”烟。说起这南京烟,同样的品牌却分高低档不同的系列。最便宜的是绿壳的只要五块,然后是红壳11元,紫壳的15元、金色壳的是20元。张晓鹏拿了一包最便宜的绿壳的,还不忘买了一个打火机。然后又称了2斤糖果。然后坐上回老家的大巴。到家乡的石子路上。张晓鹏远远的就看见了自己曾经上课的学校。三层的教学楼,墙面雪白雪白的。房子边上的几棵树的叶子也都被北风刮的所剩无几了,只剩下一两个孤零零的喜鹊窝插在高高的枝干上。因为过年了,学生们也都放寒假了。连看大门的人都没有。整个学校显得静悄悄的。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又走了大概半小时,张晓鹏终于踏上了自己又熟悉又陌生的村里泥巴小路。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竖立的几间孤零零的瓦房。真是越靠近故乡心情越凄凉.....

        这时村头已经聚集了三三两两的妇女和儿童。他们看到张晓鹏回来了,大老远就喊:“哎呀,发财人终于回来啦!这次挣了多少钱回来啊!”张晓鹏想板着个脸不理会他们的七嘴八舌,但是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好意思,他还是露出了嘴里的几颗大牙。邻居家的小孩和张晓鹏家的小狗早已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张晓鹏调皮的在哪孩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小狗则不停的绕着张晓鹏的腿,摇着尾巴窜来窜去的,偶尔还用舌头舔着张晓鹏的小腿肚子。好几次都差点把行走中的张晓鹏给绊倒。。。

        走进人群张晓鹏放下手里的行李,尊敬的给人群里的长辈们散烟,给小孩子们散糖。这个时候张晓鹏的父亲从人群里缓缓的走了出来。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打量着张晓鹏。然后拎起地上的背包说:“几点的车?车票多少钱?怎么这么久才到家?”张晓鹏也不答话,拜别了众人,默默的跟着父亲往家里走。

        张晓鹏刚才在父亲拎起地上的行李的时候仔细的看了看父亲。这大半年恍如隔世,父亲的头上长了很多白头发。记得张晓鹏临走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父亲头上有白头发。而此刻头发上的头发已经花白花白了。张晓鹏真希望父亲的头发还是跟之前一样黑,头上的白色只不过是天上飘下来的雪花,又或者是冬天的芦苇梢上被吹落的飞絮不小心沾在了父亲的头上。看到父亲只不过半年的时间却一下子老了很多,心里不禁一阵凄凉。

        其实张晓鹏的父亲何尝没有看到儿子这半年来的变化。个子比走的时候整整高了一头,现在比自己的个子还要高。只是比以前更瘦了也更黑了,心里面其实也是一阵阵的心疼。家里再穷,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干的是苦力活,一份还不适合这个年龄该干的苦力活。加上干上发育期,还有伙食不好。想到此眼角不免有些湿润。

        到了家里张晓鹏第一句话就说:“爸爸,我回来也没有苦到钱!”说完难过的低下了脑袋,张晓鹏此刻希望被父亲一顿臭骂,比如你怎么这么没用,或者说你是不是偷懒了,又或者说你是不是乱花钱了。可是父亲只是笑了笑说:“没苦到钱就罢嘛,人回来就行!”张晓鹏此时有一种五味混杂的感觉:难过自己没有苦到钱,温暖父亲的安慰,还有自责自己的无能。一时泪眼巴拉,哭了起来。父亲一看儿子哭了,自己也留下了眼泪。此时此景跟快要过年的气氛格格不入……

        正在吃晚饭的时候,有人敲门。张晓鹏有预感应该是李立东来了。张晓鹏刚要起身去开门,门却自己开了。来人果然是李立东。张晓鹏呆住了,此时李立东也已长高了很多,个头比自己还要高一头,而且看上去比以前更壮了。两个人立在那良久,好像都接受不了对方的变化,都不敢叫对方了。张晓鹏的父亲连忙站起来,用手中的筷子挥了挥说:“东子,看坐下来吃饭!”李立东连忙摆摆手说:“叔叔别客气,我吃过了。你自己快吃吧。天冷,要不然凉了不好吃了。”张晓鹏的父亲只好作罢。

        两个年轻人分别了大半年,彼此都很兴奋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张晓鹏简单了巴拉两口,丢下碗筷就要跟李立东出去。父亲连忙问:“哎,你饭不还没吃完呢嘛!”然后摇了摇头看着头也不回的张晓鹏和李立东消失在夜色中。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夜晚的小路上。农村不比城市。在南京这个时候还是灯火辉煌,大家都乐于过夜生活。而此刻的家乡,却安静的很,只有偶尔的狗叫声就剩下两人的脚步声了。张晓鹏深深的吸了一口夜晚冷冷的空气,仰望着天上点点的繁星,说了一句:“哎,还是家里的星星好看!密密麻麻的,又大又亮。南京这个时候都看不到星星。”李立东也不答话,两个人这是去李立东家。

        不一会就到了李立东的家,李立东的父母正在吃饭。看到张晓鹏连忙招呼张晓鹏坐下吃饭。张晓鹏跟李立东在自己家一样,也是礼貌的说吃过了。可李立东不答话,直接拿一个碗去给张晓鹏盛饭。张晓鹏见状也就不再客气了。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李立东的家庭条件在村里面也算是比较富有的。父母都很年轻,而且勤奋,所以桌子上的饭菜比张晓鹏家的要好多了。今天晚上特地杀了一只鸡。张晓鹏的父母一边吃饭一边询问着张晓鹏在外面的状况。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忘用筷子把鸡肉不断的往张晓鹏面前赶。吃完饭,张晓鹏也不回家了。直接就在李立东床上睡。两个人似乎都有很多话要说。

        两个人关了灯,就这么乌漆墨黑的闲聊。张晓鹏讲诉了自己在外面这半年的艰辛搬砖生活,还不忘说了那次被人家诋毁偷皮鞋而被揍的惨样,把李立东笑的不行,不停的取笑张晓鹏真他妈的没用。然后两人沉默了几分钟,李立东说:“你知道,周莉谈恋爱了。你知道是谁吗?”张晓鹏听到此心里一沉,心口有一种被刺穿的感觉,但是为了表现那种轻松的样子,就问:“是吗?跟谁啊!”李立东说:“他妈比的,你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是李文!”

        “李文!怎么会是他!”张晓鹏一幅吃惊的表情。

        李立东点了点头说:“这小子有钱!他姐姐又嫁给了一个有钱的老头。这小子每天都去纠缠周莉,给她买这个买那个的。不久人家就走到了一起!”张晓鹏有一种无名火,没出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是气周莉势力。还是气金钱的魔力。自己也不明白!”只觉得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没有纯粹的恋情。一切都必须跟金钱挂钩,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到。没钱你空有满腔热情,终究会被这个金钱社会所埋没。

        两个人又楞了一会。张晓鹏突然来了精神说:“哎,**的我差点忘了。那个刘红现在人怎么样了。你把他搞定没有?”李立东躺着的身体跟僵尸诈尸一样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说:“**的能不能别跟我提这个人,更别提这什么感情的!”说完又直挺挺的躺下了。张晓鹏看李立东竟然有这等反应,立马乐了,心想指定有爆炸性故事。就使劲的磨着李立东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立东被磨的也没辙了,就把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张晓鹏走后没多久。李立东就在他一帮狐朋狗友的怂恿下。趁着周五放学早。人家刘红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往家里骑。不一会李立东他们一伙大概七八个人就骑着车不远不近的尾随着刘红。还不时喊着:“嫂子,东嫂子。你慢点骑。等等我们的李立东啊!”刘红看着身后一群小无赖气的脸都红了。也不答话加快了骑车的速度。而身后的人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依然喊着:“嫂子,你慢点啊!”还有人唱了起来:“妹妹你等等我,哥哥有话对你说。。。。”

        其实此刻李立东却一个人在人群的最后面,也不说话,也不阻止。好像自己完全是来看热闹的一样,纯粹一个打酱油的。他们这一群人就这样一直尾随到了刘红的家门口。正赶上刘红的父母在家。刘红父母一看这后面这一群小流氓正在调戏自己的女儿,而且都调戏到了家门口了。这还了得。夫妻俩从屋子里各拿出一把锄头,二话不说就往他们这群人奔来。李立东的一伙人一看这阵势,吓得哇哇大叫。掉个车头没命的踏着自行车逃命。有几个没来得及掉转车龙头的。直接扔下了自行车。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跑的比骑自行车的人还要快。一瞬间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好不容易跑了出来。

        张晓鹏听到这里早已乐的捂住肚子在床上打滚了。好不容易笑完了,还问李立东:“那后来呢!”李立东翻了下白眼:“还他妈的有后来啊!”这事就到此打住了。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这时李立东又说话了:“他说,张晓鹏,如果周莉做了你的女朋友。你最希望和他去干嘛!”张晓鹏楞了一会反问道:“如果刘红现在是你女朋友,你最希望和他干嘛!”

        李立东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我想跟他做爱,把她剥个精光,然后在床上把他征服!”

        张晓鹏一脚就踹了过去:“**的,就这德行。绝对的淫狼,色魔!”李立东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这是人之常情,谁他妈的像你那么虚伪。心里想着却不承认,虚伪的家伙,我充其量是真小人,而你是十足的伪君子!”然后李立东又说:“哎,你小子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此刻张晓鹏心里面还真没有那么龌龊的想法,此时此刻在他的脑海里有一幅画卷: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里,田野里长满了花花绿绿的植物。张晓鹏牵着周莉的手,两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漫步在这充满春天气息的田野里,任凭春风拨动着周莉的刘海!张晓鹏正娓娓道出脑海中的画面时,就听到一阵鼾声想起,张晓鹏惊叹李立东的睡觉本事,聊的好好的竟然睡着了,连一声招呼都没打。而此刻自己却满脑子都是周莉的影子,有周莉跟李文在一起的画面,也有周莉跟自己在春天的田野里画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失去意识,沉沉的进入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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