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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双妙布局


第十八章.双妙布局

        殿厅中靠墙的椅子上,她姿态优雅的端坐着,明亮的双眸像正凝视桌上那丛三十七朵玫瑰似的,实则思路正峰回路转的高速运作。

        在她绝美的俏脸下,潜伏的思考量却是何等惊人。她深藏太多的费解玄机,就像层层包覆迭起而显神秘的玫瑰花般……

        “蕊姊!”可西突然跑了过来,“蕊姊,使格特王子来了!就在外面。”“他!来干嘛?”

        “他要我来通知你就对了!好象有要紧事。还有,刚收到一则最新消息,不久前在东宫某冷僻处发现两名夜装刺客!据描述,两人都很高大,有一米八出头,而且武艺极端高强!其中一人更能直接翻上四米高屋檐!看来就是那个精神狂、J!”

        “两个……”蕊瑜夕稍愣,想到J在那大闹又觉好笑:“知道了,谢啦。”她俏脸生媚、微笑起来,“我大概预测到发生何事了,这两个刺客来的真是妙绝了!让我可以下一着妙棋了!你先帮我招呼一下使格特殿下吧。”

        很快,蕊瑜夕换上一套正式的服装出去,王子使格特柔和的笑,道:“蕊瑜夕小姐,你今天也是美得这样耀眼呢!”“哪里,能得殿下称赞,蕊瑜夕荣幸之至!”

        其实,使格特向来有意对她表达追求。但蕊瑜夕从没考虑过要`高攀'这尊贵的大国继承人,每每巧妙推托掉。她置身于此,乃是别有计较、另有所图……其中之一就是关于牧群国可能潜藏的巨大阴影!

        使格特这人很直接单纯,不难猜出心意,蕊瑜夕亦曾怀疑他性格谈吐是否装出来,暗中对他进行某些缜密的观察、隐晦的测试等,结论是使格特只是个心思一般的普通人。关于这重黑幕,她可说是以怀疑宫中每个人的心态在观察、应对,哪怕是国王接班人。

        只听使格特欣喜道:“蕊瑜夕小姐,父王这次召见你参与会议,是因为你提的谏言奏效,让我方出兵未遭惨败,庆幸只损失了两千前锋部队。这次他说希望能听听你的后续对策。”

        蕊瑜夕心想:“果然是为了这事。看来,我的布局又要往前迈进了!”她从时间点和王国的应有反应推算,牧群也该察觉那两千先锋完全败阵而失联;现在国王召见,应与自己之前的建言成真有关。

        至于为何是王子亲自前来传唤,则无非是他想借机接近自己。像这类或深或浅,能窥见使格特此人心思的情况,蕊瑜夕观察、注意、测试,共计不下百次,证出他是个普通人,没有高深的城府,更别说会是王国的幕后暗涌……

        她道:“岂敢,妾人不过一介女流,既非军家又非臣子,何德何能蒙王看重军略大计呢……”

        使格特好气好笑的轻轻顿脚,像无可奈何似的冏笑,道:“真是,每次都这样!文诌诌的讲些谦让话语,又自认才能下品。明明你那么冰雪聪明,才学海量,比那些文武百官犹胜!”

        蕊瑜夕笑笑,“身为女孩子家,总要谦虚才是呀。殿下也快别过度夸赞,以免民女遭人白眼。况且每个读过书的,一定都有他的学问在,没人能精于一切项目。”“是、是,知道了!”

        ……

        两人进入明亮肃穆的国事大殿,泉夜王与几个大官将领已在场,分别就位于‘亼’形的议事桌商讨。

        亼形桌,乃议事专用桌,主脑或总帅坐在正中头端,相关人员入列两翼;若有人特别汇报或解说图文资料时,也可以绕至中间缺口,便于直接和首脑呈报检讨。

        这次蕊瑜夕成为压轴焦点!她不但是屡屡医疗国王怪症的当今第一红人,还和第一王子使格特交情甚好;这次更因她苦心谏言,而让大军延后发兵,否则折损恐将非常巨大。这事迹也让众臣将官们更对此绝色女子另眼相看!连少数权贵,本还当她是靠美貌和一点独门医术、旁门左道而窜升上来,现在无法再当她等闲!不少人暗思今后更要好好巴结巴结这位奇女子不可,希望她能在王上跟前美言几句、至少避免被说闲话。这、就是官僚……

        泉夜王道:“蕊瑜夕,你终于来了!相信使格特有对你说了吧,那两千军力失去下落,看来完全溃灭了。你看得很准,我们想听听你对后续战略的看法。”

        “陛下明鉴,说来小女子乃是素知和宁智者厉害非常,非普通正规正攻之法能击破,是以忍不住僭越进谏,谈何军计韬略之有。”

        “听你这样一说,倒像只要和宁有那些可恨的智者团在,我们就很难进犯啰。”

        “理应如此,他们人数众多,个个对兵法谋略了然于胸。而即使陛下想派人暗中下手,却也很不可能。”“哦!何以见得?”

        “他们的情报网和警戒性太过犀利!这次出兵估计也早就给他们洞悉。何况智者成员在十多人以上,除得了一个、除不了全部。另外,我国恐怕难有能对抗他们众多豪杰的高强刺客。”

        “原来如此……慢点!刺客是来暗的,为什么不能成?”

        “他们定必预测得到这招,说不定刺客去了,还找不到智者,就给高手给抓到了!另外,微臣认为他们应当会派刺客进来,说不定已经前来,还请陛下万事小心。”

        蕊瑜夕假装不知道刚刚已有刺客闯入,而先作这警告。自她进驻王宫起,很快就打通宫中一些基层的管道门路,以君主面前人物的姿态去利诱威压等,恩威并施地服悦一些人员,所以很快就能先得到某些消息,有的是为下者不敢随意或过早往上呈报的事情。

        泉夜笑道:“这倒不用担心,想我王宫守卫森严,刺客恐怕还进不来呢!”一众官员也笑了下,显然不认为有人能入侵,毕竟守备真的很森严。不过,他们此时都还不知道已有人入侵并引起骚动;在场仅只蕊瑜夕由宫中线报得知这事。

        她道:“吾王所言极是!那么真正难缠的还是和宁国本身。”

        “你认为该如何应对?”

        蕊瑜夕假意想了半晌,道:“小女子倒有些不才之计,或能扰乱他们步调,不知陛下与诸位大人愿意赏光听听吗?”

        泉夜摆手:“说来听听。”

        “首先是人文——据臣所知,和宁国有着各式各样的奇才怪杰,不论军事、武术、竞技、知识……等等,都有人在钻研,智者团队更主导许多策略。他们也有众多武术好手,人才辈出,即使刺客能找到智者,也难以打倒那些武艺高强者!更何况他们智者众多,得手一两个就不会再有机会。因此行刺是不可行的,反而会加深他们的警戒。”

        她继续说道:“再来是地理——和宁国位于我国东北方位,两国边境几乎快没接触。然而和宁国土相当广大,一路往北不断扩张,国境南方少有密集人烟之地,也无重大城塞;我军往北逐渐深入后,不但后勤、通信困难,在环境与布军等军事面上,他们更占绝对地利优势。是故就臣愚见,强攻不但难有好处,更会在地理劣势下,被他们轻易击溃我军!这正是微臣当初建言不应大举出兵的原因。”

        众人不禁皱眉,蕊瑜夕简直在说和宁国高强莫测极点,打是明显赢不了,不如作罢。这对文官而言,别打是最好的;但对一些武官来说,不见得是这样。

        不过重点仍在于泉夜王的想法,他道:“卿所言甚是,和宁太强难攻……那么有何大计破之?”

        “承蒙大王青睐。拙计其实是,以杰出人才来抗衡对方!天下之大,能者皆是,和宁虽不简单,终究也是一国之力。王上当然记得臣协助使格特殿下所创办的聚会,宗旨就是要延揽能与我牧群共谋霸业的贤人。”

        泉夜点头:“当然,那么你们募集到多少同道……?”

        蕊瑜夕道:“有几个了,都算得上是当世奇人。当然,有的人心无此志,因而错失。这些人才的运用,正是在下将代使格特殿下呈报给陛下的。”

        使格特忙对泉夜王道:“禀父王,其实这些都是由蕊瑜夕她一手打理的,我常常只是出席一下,提供一点协助,主要都是她的功劳。”使格特自是想将所有功劳给蕊瑜夕,话说他本来就是王太子,功不功劳基本没差。

        但他说的倒也没错,宇郡轩的招集策划等,几乎都是由蕊瑜夕统筹下令的。其实聚会的最初,就是蕊瑜夕所策动筹略的……

        首先,她借机对国王建议,应让王子历练如何领导人才、得到民心,并利用王子对自己的好感使他也想有所作为,于是聚会成立,也逐渐成为蕊瑜夕的私囊!

        蕊瑜夕藉王子声威与名义,创立聚会。于是,牧群国的官员们都得卖面子前来,蕊瑜夕也因此更能和各个官员将领打好关系,或者说他们巴不得跟她打好关系。很快地,蕊瑜夕以特别御医的身份,地下权力却大得直如呼风唤雨一般!成了牧群国当中虽无实权,实则大权在握的至高女流!

        蕊瑜夕有国王身边当红的御医名衔,又有使格特王子这护身符,加起来已成其究极权力的双保险!所以能驱使各个大臣将官替自己办事。比如瑞美父亲、边隼城主,而且他没有反感,反而惊喜于能巴结王宫当红人物的好机会降临!

        至于瑞美逃家出走事件,也在蕊瑜夕的亲笔回函下轻易化解,她父亲甚至觉得女儿能和这位大人物在一起,自己仕途更是光明。

        蕊瑜夕谦让:“哪里,妾只是协助事务而已,王子殿下的治理才能才叫人刮目相看。”使格特又忙道:“不,父王,其实都是蕊瑜夕的功劳!”

        泉夜笑道:“行了,你们两个别推来托去了。蕊瑜夕,就照你的计画来进行对和宁国的反制吧!这些人才……”

        蕊瑜夕忙道:“我改天会引见给国王陛下。”“不必了,你和王子去打理吧。”“好的,父王!”

        突然,一个高阶将官进来禀报:“报!”

        国王泉夜道:“说吧。”“禀报陛下,方才东宫一带出现两名高大黑衣贼人,已行踪不明。”

        “什么?!”众人一阵吃惊,他们惊于竟真有人能入侵王宫!还两个!

        泉夜王问:“怎么没抓到?!”这将官便在问答之间,把两刺客逃脱的情形报上。

        众人面面相觑、骚动一阵,听来这两个刺客武艺高强得匪夷所思!而且既然当场打起来,看来还不是同伙!其中一人更不得了……

        泉夜王和几个机灵的官员也很快想起,蕊瑜夕刚刚就提到对方可能派遣刺客前来,这使得所有人目光又逐渐朝向她。

        泉夜王道:“蕊瑜夕,想不到和宁国刺客如此高强,这又符合你的预测!”

        “在下从不敢低估和宁国的实力,他们什么样的文武高手都有。陛下您不也正因对手有价值这样,才想得到这国家么?”

        “哈哈哈……好!你真难得,不只医术高明,竟然还能看透对方似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起,你就是我国军事对策的高级顾问!”

        “既然大王要小女子尽棉薄之力,自然不敢推托。”心中暗道:“第一布局,完成!”新任军事参谋,蕊瑜夕能够影响的领域,正式跨入国家军计层面。

        军议结束后,蕊瑜夕有事欲和国王商议,她与国王、王子一起走向寝殿……

        国王心知蕊瑜夕不在会上提出,应与军事无关,便问:“可是我的怪症?”

        “是,吾王您病症目前还没有坏兆头,只是近来发作怪异,昨日检查下,臣微感略有变化、但仍在掌控,只是有点不安,是以想与国王陛下作个不情之请……”

        “请求…什么请求?”

        “为免此症万一深夜发作,臣恳请能于这几日夜晚暂留陛下寝殿内守候,以便能随伺候。”这本来是个很夸张的请求,不过由于她是御医,又是个女性,加上泉夜国王其实是个很开明豁达的君主,而病症又确实怪异难当,国王其实很惧怕、蕊瑜夕也是抓准这点……是以,这样提出也不算突兀。

        泉夜王想了一下,道:“也好,就这样吧。卿真有心呀!”使格特忙道:“那我也要在父王身边守着!可以吗,父王?”泉夜笑:“孤能说不行吗?”他自然知道使格特有一部分因素是因为能接近蕊瑜夕……

        蕊瑜夕心想:“国王陛下啊,这么一来您进入我设的局当中了……第二布局,完成!现在只等,刺客!”两个布局……

        ****

        可西正在她与蕊瑜夕使用的殿厅,而司云仍在房中沉睡。

        她站在门外望着天上月夜,园中一些花香飘来,但她秀眉却一直微戚着,寻思:“今夜真不平静啊!应该说近来都很不安稳吧,自从出现那两个人起……蕊姊呀蕊姊,希望你赶紧和这两人切断纠葛!尤其是这个司云……不然……”又叹了一声,转身入内。

        大厅的当前灯光不亮,斜映入内的月光倒稍稍补足些许明亮,可西正背对门口,突然却见地上有片黑影晃动,自己正踩着,转身便见一个高大的黑衣客站在门口处!她吓一大跳:“你是谁?!”

        对方沉默了两三秒,却是一阵乱笑,道:“好个女骗徒呀!年纪轻轻就爱骗人!”他迅速穿过门槛来到可西身前一米多处,可西还来不及反应,黑衣人已抬起手来……

        可西见他起手扯下黑色面罩,“J!”

        夜行衣装扮的J冷笑道:“亏你这无情的诈欺女还记得我呀!你演技还真是高明!”可西稍微脸热,指着后方一角,以一贯的细声道:“司云正在那里面睡着。”

        “他竟然会睡觉!”“是蕊姊帮他治的,症状相当奇特,前所未闻……”她简单将蕊瑜夕的看法告诉了J。

        ……

        时间尚早,蕊瑜夕暂先回到自己殿中大厅,晚点才会去国王那……“是J呢!好久不见。”

        “你这极端聪明又万分危险又绝顶貌美又盖世无双又……没了……的蕊瑜夕!什么好久不见?妳睡昏啦!才过没几天。”

        “胡说什么啊?什么‘没了’的蕊瑜夕!”蕊瑜夕作嗔而道。

        J道打个哈哈,“算了,别在意、别在意。既然你都回来了,那正好,刚好赶上,不像司云还在睡就赶不上。”“赶上,赶上什么?”

        “吃饭啊,啊不吃饭喔?”“……”

        不久,可西端出她刚弄好了的饭菜:“蕊姊,你回来啦!”“嗯,我待会就要出去。”

        J宛如主人,道:“好,要出去玩也行,不过孩子你先吃饱再说,之后看你是又去夜游还是躲猫猫都随你。饭还多着,不要客气。”

        蕊瑜夕好气又好笑的横了J一眼,“我不饿!”

        “是吗?嗯,我也不饿。”J当然是真的不饿,他根本不用吃东西。

        可西忙道:“慢着,你们都不吃,那这么多谁要吃啊?”

        “司、云!”J和蕊瑜夕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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