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囚徒困境
王济虽然没有被放出去，但回到柴房的时候，状态也和刚刚被叫出去的时候完全不同。
几名被抓的衙役看着王济脸上满是自信之色，原本慌乱的心这时候也安定了一些。
“王大人，如何？”
知道是在询问审问自己的结果，王济淡淡的一笑。
“还能如何？娄大人没有证据，自然是不能将本官怎么样。”
“关押本官总归是要有个证据才行，他们抓不住证据，就只能放本官离开。”
“本官这县丞可是州府衙门任命的，娄大人就算是再不满意，也得有州府衙门的命令才能撤了本官。”
“你们自己想想，本官如果没点本事，如何能够拿到这个位置？”
听到这话，几名衙役也是瞬间眼神一亮。
对啊！
这王济的县丞可以说是空降下来的。
在王济上任之前，清河县的县丞位置空了已经有半年时间。
能够接替这个位置，足可见王济在州府的关系有多硬！
一时间，几人心中燃起几分希望。
自问只要抱紧了王济的大腿，那他们就能安全无事。
于是，几人便争先恐后的开始表起了忠心。
“王县丞放心，我等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听到这话，王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王济洋洋得意的时候，只见那柴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不同上次，这一次是黄玉亲自来，身后还有几名衙役端着餐盘。
黄玉面带微笑，示意身后的衙役将餐食放下。
随后看着王济拱了拱手。
“王县丞受委屈了，县令大人有令，伺候好您吃喝，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没有？”
大灾之年，王济面前摆着烧鸡烧鱼，还有一盘子小菜，一壶好酒。
这一幕看着其他几名衙役馋得很。
王济看着这一幕，也是轻笑一声。
“娄大人客气了。”
黄玉笑了笑，随后看向几名衙役，那眼神也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你们几个，蛊惑县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来人！带下去！”
看着这一幕，王济眉头一皱，他知道这是娄知县还不死心，打算从这几人身上找到证据。
“黄师爷，您这是做什么？”
黄玉换了一副笑脸，回道：“王县丞不必担心，这些人太没规矩了，知县的意思是给个教训，您坐着就是，剩下的在下来就好。”
说着，便挥了挥手，跟随进来的衙役不等王济说话，就直接把那地上的几名衙役押解出去。
随后黄玉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被抓来的衙役直接被带到了一处屋子内。
因为门窗都关着的缘故，整个屋内都显得昏暗的很。
就在几人战战兢兢观察周围情况的时候，一道烛光突然亮起。
几人吓了一跳，等稍稍平复了一下之后，才发现这屋内一直坐着一个人。
李钰回身看着地上的四名衙役。
“都抓来了？”
“全都抓来了。”
黑暗中，张子敬的声音突然想起。
“张捕头！张捕头！我们是冤枉的啊！”
听出来张子敬声音的衙役立马高喊起来。
李钰见状，拍了拍桌子。
“冤不冤的不是你们说了算，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我只是奉命看着你们，不要瞎叫唤。”
听到这话，几名衙役顿时就是一愣。
看着他们？什么意思？
见几人不明白，李钰淡淡道：“你们几个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这一次上河村死了三个人，县衙总得给个交代才行。”
“你们来之前应该已经看到了，黄师爷亲自去安抚了王县丞。”
“再过半个时辰，王县丞把口供写完，这案子也就结了。”
“不让你们在柴房，是担心你们惊扰了王县丞。”
听到这话，几名衙役对视一眼。
随后，其中一人看着李钰小心翼翼问道：“王县丞认罪了？”
听到这话，李钰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王县丞认罪？大白天做的什么梦？”
“王县丞可说了，这三人是你们几个失手打死的，和他可没有什么关系。”
“他之所以去上河村，也是因为听信了你们的话，强征粮食也是你们的主意。”
“他可说了，你们有私下交易粮食的渠道，事后会给他一份钱。”
“上河村的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几个的谋划，和他没有关系。”
“因为供词比较多，需要耗费一些时间，要不然黄师爷又怎么可能好酒好菜伺候着？”
说完，李钰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如润了润嗓子。
但眼神却暗中观察几人的反应。
只见那几名衙役跌坐在地上，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他们怎么也不相信李钰所说的话。
“一派胡言！这些都不是我们做的！”
“王大人说了，此案和我们并无关系！”
“你在诬陷我们！”
听着几人的反驳，李钰压了压手。
“这话说得，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有证据？”
“人家王县丞可说了，粮食你们藏在什么地方他都知道，供状中人家会一五一十的写出来。”
“你们光会喊有什么用？”
说着，李钰便不耐烦的看着几人。
“言尽于此，你们老老实实待着，我去外面清静清静。”
说完，李钰便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那样子根本没有审问几人的意思。
一时间，屋内瞬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几名衙役对视一眼，神色间浮现出几分犹豫。
他们是愿意相信王济说的话，毕竟王济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但李钰刚刚的话，同样让他们开始怀疑起来。
“你们说，王县丞是不是骗咱们了？”
这话一出口，几人的心思就变得微妙起来。
“不可能，王县丞没必要承认！县令老爷可没有证据，这事儿到头还是不了了之。”
“可上河村死人是真的啊！”
“大灾之年，哪里有不死人的，他们抗拒在先，咱们不会有事儿！”
“这话说的，王县丞是不会承认，但你们没听到刚刚说的话？人家把这口黑锅都扣在咱们头上了！这怕不是要给上河村一个交代！”
“……”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心中都清楚，只要王济甩锅，同样能够脱身。
至于他们会不会反水这事儿，在权贵面前似乎根本没什么意义。
他们到时候怕不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良久，他们就好像要说服自己一样，开口道：“无论真假，咱们等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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